他把温柔全给了白月光,我心死签下离婚协议,总裁老公却连夜追回
苏青葙的手指悬在手机屏幕上方,不过一厘米的距离,却像隔着一片冰洋。屏幕上,是她丈夫江予白的朋友圈,最新的一条,发布于三分钟前。没有配文,只有一张照片。
苏青葙的手指悬在手机屏幕上方,不过一厘米的距离,却像隔着一片冰洋。屏幕上,是她丈夫江予白的朋友圈,最新的一条,发布于三分钟前。没有配文,只有一张照片。
苏青葙把最后一份器材清单核对完毕,签上自己的名字,指尖的黑色签字笔在纸上划出利落的收尾。她揉了揉发酸的太阳穴,看了眼窗外灰蒙蒙的城市天际线,连日来的加班让她的神经绷得像一根即将断裂的琴弦。
苏青葙关上公寓门的时候,客厅的壁灯还亮着,暖黄色的光晕在地板上投下一小片孤单的圆形。
苏青葙将汤碗轻轻放在婆婆秦佩兰的手边,骨瓷的勺子和碗沿碰出清脆一声,在安静得过分的餐厅里显得格外突兀。
“青葙,别怪我。要怪,就怪你那个有钱的爹妈,给了你一切,却没教你怎么留住男人的心。”
晚饭的最后一粒米被苏青葙咽下,她刚想收拾碗筷,婆婆张桂芬就抢先一步开了口,语气轻得像一片羽毛,落下来却有千斤重。
她不是被鸡叫醒的,是饿醒的。胃里像揣着个冰冷的石头,空落落地往下坠。她睁着眼,看着头顶茅草屋顶的破洞,几根枯黄的草茎在晨风里微微发抖,仿佛随时都会掉下来。
晚饭的油烟味像一张无形的网,黏腻地罩在苏青葙的身上。她刚把最后一道糖醋里脊端上桌,婆婆赵秀莲的筷子就已经精准地插了进去,在嘴里咂摸了两下,眉头便皱了起来。
陆沉拧掉水龙头,粗糙的指腹搓掉满手的机油和尘土,镜子里映出一张平平无奇的脸。三十岁,单身,职业是文物修复师,听起来体面,实际上就是个和石膏、胶水、碎陶烂瓦打交道的高级工匠。工作室在郊区,一年到头见不到几个活人,父母催婚的电话却一天比一天紧。
铁锅里的高汤翻滚着,浓郁的骨香和香料气息混杂着水汽,将苏青葙小小的馄饨店熏得暖意融融。她垂着眼,手指灵巧地在一张张薄如蝉翼的皮子上抹上肉馅,然后轻轻一捏,一个圆滚滚的元宝馄饨便落入盘中。
冰冷的钢笔尖悬在离婚协议书的签名栏上方,一滴墨水在引力的拉扯下,颤颤巍巍地凝聚,最终滴落,在雪白的纸上晕开一个刺眼的黑点,如同沈知非此刻支离破碎的心。
烟雨巷的尽头,新开了一家名为“青葙记”的茶点铺子。铺子不大,门脸是素净的槐木,窗棂下摆着两盆长势喜人的半夏,绿得滴翠。老板娘姓苏,名青葙,是个瞧着温婉,眉眼间却藏着几分疏离的女子。她手艺好,做的茉莉香片酥、松仁荷花糕,甜而不腻,香气清远,引得半个霖州的太太小姐
沈半夏提着一个与她气质格格不入的廉价帆布包,站在顾家那扇雕花繁复的黑铁大门前,深吸了一口气。空气里弥漫着高级小区独有的,由精心修剪的植被和不知名香薰混合而成的味道,矜持而疏离。
江逾白坐在塑料椅子上,后背的汗已经浸透了那件洗得发白的灰色T恤,黏糊糊地贴在皮肤上,像一块撕不下来的狗皮膏药。他烦躁地搓了搓自己寸头,目光落在斜对面那个纤细的背影上。
苏青葙看着手机屏幕上闪烁的“锦绣一中08届3班同学会”邀请函,好看的眉毛微微蹙起。邀请函做得花里胡哨,鎏金大字,背景是如今已经成为本市地标的“云顶天宫”旋转餐厅,奢华之气扑面而来。发起人是杜若,那个上学时就喜欢用最新款手机和限量版球鞋彰显自己与众不同的班长。
深夜十二点,苏青葙从一堆校对稿里抬起头,揉了揉酸涩的眼睛。丈夫沈鹤鸣出差的第三天,偌大的房子里静得只剩下冰箱运转的嗡鸣。
沈青葙端坐在花厅主位上,身姿挺拔如一株凌霜的青竹。她面前的黄花梨木桌上,静静躺着一纸和离书,墨迹未干,却字字如刀。
苏青葙以为自己早已心如止水,可当飞机降落在南城国际机场,那股熟悉的,混杂着栀子花香和工业废气的湿热空气涌入鼻腔时,她的心脏还是不受控制地漏跳了一拍。
她猛地睁开眼,看到的不是医院惨白的天花板,而是自家老屋那熟悉的、带着几条深色裂纹的房梁。
江浸月坐在靠窗的位置,指尖无意识地在温热的杯壁上划过。他今天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棉质衬衫,牛仔裤,脚上一双干净的帆布鞋,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一杯温水,无害,且毫无记忆点。